花边

自然合伙人 | 共栖雨林二十载,大象与我

2021年5月31日

编者按:近日,云南亚洲象“北迁”又将人象关系的问题带到大众视野和讨论中……人象冲突是这些年来愈发得到关注的问题。大象为什么会来到人类的居住地?一线工作人员每天的任务除了保护大象外还要维护当地人的安全?

绿色和平去到了云南西双版纳,采访了西双版纳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勐养所一线工作人员王斌,在此我们想和大家分享,他与大象共度二十载的故事,相信你会对大象与人之间的关系有新的思考。(本文由绿色和平特邀作家王蕾采写)

大象,出事儿了

他们穿行热带雨林,像是穿梭的子弹,步伐极速而准确。这是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一次平常巡护,从大学毕业就分到保护局工作的王斌也在队伍中,他对这边森林了熟于心,知道队伍很快就要离开原始密林,回到人类栖息的区域。

西双版纳热带雨林 © 绿色和平

恍惚间,地震了。

王斌感觉自己突然变成巨大盒子里的骰子,大地轰隆,森林震动,他被荡得思维停滞,本能地向震源望去。只是这一瞬之间,身边同事们已踪影全无。他反应过来,原始的保命冲动让他也开始疯狂逃命,下了山又过了河,他才来得及放平心跳。细听,轰鸣来自原始密林的深处。其他人也慢慢聚了过来。最有经验,也是逃跑最迅速的那位同事脸已煞白,他指着林子说:是大象,肯定出事儿了……

让天地瞬间变色的那个声音,仔细辨来,确实是大象的哀鸣。痛彻心扉,持续不绝,摧残着每一个心灵,它带着一整个的森林绝望哀嚎。王斌们看到,他们刚刚穿越的雨林转成了一个恐怖的谜团。

回到最近的村寨,王斌就嘱咐护林员去看大象的情况。哀鸣又持续了七八天,不分白日黑夜,后来渐渐淡了,直到整整一个月后,护林员才壮起胆子迈进森林。一切都结束了,地上只有一滩已经腐化的小象皮骨。

一个月前,这里瘫卧着一只母象,正遭遇难产,或者刚刚痛失爱婴。王斌们恰巧和一只大象生命中最彻骨的哀伤狭路相逢。

大约两米,这是那次王斌和野生大象的相遇的距离,也是他近二十年来和野生大象最近的一次。来自大象生命底层的绝望哀嚎,至今还时时震动他的心魂。

他在西双版纳版纳保护它们,

它们也追过他无数次

王斌 © 绿色和平

王斌大学毕业后正式成为西双版纳自然保护区的一员,已近二十年。只要一提他的工作单位,大家都会说:“哦,保护大象的”。近二十年的生命就这么和大象默认成一体,他也从一个普通员工成为勐养保护所的副所长。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大约百分之十二的巨大面积分给了西双版纳保护区,而王斌管理的勐养保护所占地又是西双版纳保护区最大的,十万公顷。亚洲象在中国大约300头,分布在西双版纳、普洱、临沧,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也是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重点保护对象。2018年,云南省林业厅做基础调查,王斌带着调查人员在勐养片区以及周边飞了三天无人机,一个一个数象头,“不算还在密林深处的,或者少量漏数的,一共70头”,王斌说。

西双版纳的象群 © 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护局

70多头大象,王斌保护着他们,也被它们追过无数次。

王斌是云南昭通人,当初吸引他来西双版纳的原因就是“好玩”,能被大象追,也是好玩的。王斌的舅舅从东北林业大学毕业分配到版纳自然保护区,只要回到家乡,就会被王斌追着讲故事,被大象追的故事则要一讲再讲:舅舅身后是跟火车一样轰隆的大象,舅舅紧张地摔倒了,好在大象停下了脚步,骄傲地丢下这个“脚下败将”。

“哦嘛嘛”,少年被挑逗得意性盎然,这是王斌的常用语气助词,似乎加上这个词,他就回归少年般的快乐。高中时代他就被吸引到野象谷,跟以高寒著称的家乡昭通比起来,绿盈盈的热带雨林好不滋润,还有每个清晨都准时腾升的雨林雾气,在少年心里,此地无疑便是仙境。王斌认准了这辈子就要在版纳生活,大学读了西南林学院的动物保护专业,毕业时如愿以偿。

王斌与同事们 © 绿色和平

王斌简单而快乐,不太善于表达,随时要冲进林子的样子。他不是那种有野心,会跟你高谈阔论一番的人,只要离开雨林,他便立刻失去话语的掌握。采访王斌,你很快就会放弃任何类似原理和意义的追问。因为,他的眉毛皱起来了,然后,他的话语和思维也跟着“吱扭扭”拧紧,看着都难受。放过王斌,也放过自己,接着去聊巡护和大自然,“哦嘛嘛“,他又开心起来,叙事的溪流得以继续流畅。聊的最多的,还是大象。

王斌被大象追过好几次。不过,再也不像当年听舅舅的故事一样激动搞笑。不仅是他,他的所有同事都听象色变。一次野外巡护,他们住在林子里,夜半一声象吼把他们刷一下惊醒。大家纷纷盯好周围的大树,只要大象露头,他们就要立刻爬树,一定要找颗巨大的树,也准备好体力可以飞速直上十几米。只有这样,大象才够不到,而且无法气得将树木掀翻。这时,一个同事慌忙喊着求助,大家看去,一个惊慌失措地人正在拿上衣往腿上套……

大象时速40公里,人类25公里。“大象想追你,根本不是个事儿”,王斌说。一次保护站接到群众的求救电话,王斌和同事赶到时,只见大象像玩玩具一样摆弄着一辆已经不成样子的摩托车,摩托车的主人躲在公路涵洞中瑟瑟发抖。王斌和同事把老百姓救上车,就看到愤怒的大象已经冲他们的车头冲了过来。无法前进了,只能在小道上倒车,王斌慌得手脚失灵,倒了好几把才顺利逃离。事后,他的同事心有余悸地说,他已经做好了跳车的准备……

接受采访时的王斌 © 绿色和平

说好的动物王国,大象为何而愤怒?

2004年,刚参加工作的王斌被分配到最偏远的尚勇子保护区。这个时候,人象冲突并不十分尖锐,他做了大量基础巡护和调研工作。

2005年,基层保护站开始建站之后的首次野生动物数据系统整理,尚勇站的负责人便是王斌。在这之前,各个保护站也有不成系统的巡护日志,动物出没的地点多是“冷山河”、“硝塘”之类的当地土名,他要把过去的记录地点“翻译”成GPS点位,同时做系统的数据输入和整理。两年的跋山涉水,他心里渐渐生长出一副地形加动植物分布的山水画卷:那边的密林里有亚洲象,它们的身后会跟着野猪水鹿、赤麂、鬣羚、果子狸、小灵猫……头上有犀鸟和啄木鸟的鸣叫,腾飞着猕猴和鼯鼠,地下潜伏着竹鼠……西双版纳是植物王国,也是动物王国,陆生脊椎动物就有818种,国家重点保护动物100多种。

2005年的一天,电话打来:老虎吃了老百姓养的牛。“老虎!”王斌兴奋地弹出门去,学过动物学的人都会懂得这份对大型哺乳动物的敏感。他细心地去拓印脚印,先看到一只直径12公分左右的脚印,比他的手小一点。当地的护林员曾告诉过他:尚勇靠近老挝的这带边境地区曾发现过两大一小三只老虎。王斌找出之前的所有老虎行踪报告,琢磨好久,画出一个老虎行踪图,一路布上红外线相机。但转到第二年,没有拍到老虎的哪怕一丝踪影。老虎的“森林之王”并非只是头衔,隐秘性和警觉性都极强。又到2007年,红外相机终于拍下了一只印支虎的孤独身影,也是至今唯一的一张。之后,西双版纳再无老虎的踪影。王斌和版纳自然保护区的绝大多数工作人员一样。他们见证过、努力过,但最终与这只可能是最后一只中国的印支虎擦肩而过。

人类还来不及注视,一些动物就已默默而永久地消失了。版纳保护区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明白自己在这片中国生物性多样性极其丰富的地区,担负的是何等沉重的责任。

大象虽巨大,但是它们斗不过枪支,只是因为它们长了一对能给盗猎者带来巨大利益的象牙。每个目睹过大象被追逐杀戮的现场,都会成为一辈子无法释怀的噩梦:先是一串脚印,大象的足迹链条般拉得很长,那是一只成年雄象在这个世界最后一刻的惊恐,它夺路而逃,脚步跌撞,最终还是被人类击毙。为了象头骨里的象牙根都能完整取出卖钱,大象的半个头颅被生生劈开……偷猎分子最终绳之于法,是个老挝人,而在中国,上个世纪末就已经完成了收枪禁猎,反偷猎、保护大象是版纳保护区的绝对职责。

大象被保护起来,但它们却调转头来冲向人类。王斌参加工作以后,明显感觉大象的攻击性越来越强,人象冲突愈演愈烈。

想体验电影《侏罗纪公园》般的真实震撼吗?来版纳看野象吧。惊叫,狂奔,人类的防线一泻千里,人类面对巨大破坏性动物的无助和弱小、绝望与崩溃,在大象面前保证都能体会得淋漓尽致。大象一脚踏下,立刻夺走一条生命,鼻子再一卷,直接可以把人带到上天入地,再甩几下,骨皮分散,面目皆非。

大象,为什么变了?

西双版纳的原住民族与大象有着漫长的共处历史,它曾经是人类眼中神秘的、有距离感的巨兽,是民间故事、艺术、宗教中的瑞兽……但现在却不断在与人的冲突对峙中被提及。人们不禁问:大象怎么了?

其实,这不仅仅是西双版纳,也不仅仅是中国面临的棘手问题。在亚洲象分布的其他国家,大象也经常发生与人类的激烈冲突,在印度甚至发生过火车与大象相撞的惨剧。

人口数量的增加必然带来对自然资源日益增长的需求,并导致土地利用方式和强度的改变。人类向森林伸出了千万只手。随着农田、道路、经济林等的扩张,原有的热带雨林被碎片化,动物栖息地缩减,大象被人类逼着走出森林。这才是人和象冲突的本源——人和动物争夺生存资源。

红外相机拍摄的亚洲象母子 © 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护局

而人类被更大的时代洪水大潮向前推搡,明知错误,却无法停步。2005年,昆明至磨憨的高速公路到了建设收尾阶段,还未通车,但高速公路上的一些围栏就像面条一样瘫软在地,大象经过,直接踏坏,大象按照家族记忆中的固定路线迁徙,却撞上了新修的公路。这条公路正式通车后,大象和汽车的撞击还时有发生,双方的损失都带着血腥。

森林之神——聪明、脾气大、不好惹,

解决顽疾的良药在哪?

瞧,那片林子晃动了,深灰的色块搅动雨林的深海……王斌和同事躲在一片林子后,他们终等到大象出林觅食。准确说,“等”用得不当,大象早就准确地在每个黄昏时分从森林走出,大摇大摆地到农田中晚餐。这天,一共九头大象,它们先下到山坡上的茶基地,吃了最爱的粽叶芦,然后径直下到农田坝子的玉米地,鼻子灵活地拨开玉米外皮,玉米直接卷进肚子。成年大象鼻子由近四万块小肌肉组成,灵活程度不输于人类的双手。而它能快速判断哪个玉米是成熟的,没有长好的玉米根本不屑采摘。护林员警告大家千万不要出声,因为就在几天前,他看着大象糟蹋庄稼心疼,看大象走远,就赶紧背着背篓,捡走碾碎在地上的玉米,抬头才发现大象在很远的地方转头盯着他。就在当天晚上,象群就杀了个回马枪,把那一片玉米地全部赶着吃光。

“大象以为人类要收割玉米,它就想在人之前吃光”,王斌进一步明白了大象:聪明,且心思不简单。成年亚洲象的智力相当于人类七岁,它们可以飞快适应环境。王斌有一次看到了大象翻栏杆,“我们的围栏本来是横向的栏杆,一只大象居然会把脚放在栏杆上,一点点往上挪,两米五高的栏杆居然都能翻过去”。目前学会翻栏杆的只是一只极聪明的大象,但大象互相学习的能力极强,为了避免上演大象的集体栏杆体操,版纳保护所赶紧把横向的栏杆改为竖向。

人类和这样的对手相处,一不能驱赶,二不能招惹,三要绝对避免所有正面冲突。警报响了,象只要出没在村子周围,就会及时触动红外报警系统,村子的电子警示牌紧接着会显示,而村子广播也会马上提醒大家不要外出。除了帮助老百姓不去和大象狭路相逢,也要“教育”大象,经常肇事的象会被麻醉后放到大象救助中心,这对聪明的大象无疑会产生警示作用。

村寨附近关于野象出没的警示牌 © 绿色和平

王斌和大象密切接触了近二十年,他深知亚洲象家庭观念很强,是一种很有感情的动物,大象并非本身残暴,激烈冲突产生的根源是人类生活生产区域和大象栖息地的重叠。

人象冲突的主要地点集中在玉米和水稻的农作物田地,村民辛苦种田,盼到丰收时节,成果却全被大象吃掉。2005年,为了让当地老百姓抢收庄稼,西双版纳保护区开始为大象种粮食。地点选择在一片森林间的缓坡。每隔一两个月,王斌就会带着同事在山坡上的小池塘边埋下一袋粗盐。盐分持续分解,这片小池塘就成了周围动物们喜爱的可以补充盐分和矿物质的“硝塘”。保护区在这里开始几年只是种稻谷和玉米,但大象吃庄稼的速度实在太快,一个下午就吃完离开了。而且单一农作物的种植加深了大象的食性改变,它们越来越依赖于这些高淀粉高热量的食物。王斌站在这片实验基地前,喃喃地说:“当时主要为了争取时间让老百姓抢收粮食,也是迫不得已。”

解决问题的根源还是要修复大象原有的森林栖息地,让它们在森林中获得生存所需的充足资料。绿色和平在2019到2020年支持了西双版纳保护区开展亚洲象栖息地修复,人为促进自然生境修复,种植竹子、粽叶芦、构树、对叶榕、野芭蕉等大象喜好的野外原生植物。但人工更新和自然更新相比,总落了下风:种的粽叶芦还没等长大,大象撩上一鼻子就扫光了;竹子转到第二年,大象就嫌弃太老,不吃了;整个保护所忙乎了一整个星期种下的芭蕉秧子,大象用不了一个小时就全部连根拔起……但是可惜的是,目前针对大象栖息地的研究仍有不足,对于每个具体区域来说,依旧需要更有针对性地研究来评估到底海拔、坡度、植被……哪个才是吸引大象的更重要指标,一片栖息地对大象的承载量更是不能一概而论……

西双版纳热带雨林中的小溪 © 绿色和平

保护区希望大象回到它们原有的栖息家园,但这注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如何获得长期的资源支持是保护区面临的大难题,长达十几年的努力有的断断续续,使得成果收效缓慢……

带雨林工程师回家

王斌从骨子里喜欢保护区的工作,他曾经被调职到保护局的科研所上班,坐办公室的日子简直如坐针毡。他常常回忆那些林中岁月,记得遭遇最多的是雨林中的蛇、蚂蝗与蜈蚣。每次露营,王斌和队友会拿灭虫剂把自己身下的油布喷上一圈,再睡进中间。一次蜈蚣真的来了,他们这一晚就睡不成觉了,手指长的蜈蚣把他们搅合得人仰马翻。他还曾在野外不小心浇了开水,脚像抹了血一样鲜红,队友找遍行李都没有烫伤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地抹上蛇药。王斌熬了一夜,第二天就被队友合力搀扶着走出雨林。这些狼狈的时刻,还有同事间可贵的团结,钩子一样把他重新拉回野外。

在第一线工作,接触的大象多了,王斌听声音都能辨出大象的情绪,还有大象受伤的哀鸣更是过耳不忘。还是他在尚勇保护所工作时,大家巡护时发现一头母象受伤严重,它的臀部被某只象的象牙捅了个大洞,母象已经呈现感染发炎的病态。救助的队伍声势浩大,六七十人聚在一起,母象终于被麻醉倒下。为了让受伤的大象不会因沉睡而压迫心脏,他们需要昼夜不停地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唤醒它。成年大象倒下后,比人稍矮,王斌抚摸着厚实的皮肤,看着它深邃的眼睛,涌起一股永远这么呵护下去的愿望。可远处还有守望的象群,他只得离开……大象伤势稍好后,被带去救助中心继续医治。保护所的同事一起为它起名“平平”,祝福它能平安喜乐。

“我对亚洲象的感情特别复杂。保护是我们的职责,看到野生动物都好好的,我们打心眼里觉得欣慰。如果发现了一头死象,即便是头年老的大象,我们也特别难受。但是如果大象伤人了,人死了,我们难道不难受吗”,王斌说。被大象夺去生命的,还有一位是他朝夕相处的同事。一边是大象,一边是人,在这片土地上为了争夺生存空间而旷日持久的拉锯纠缠,这样的困境让所有西双版纳保护区的工作者都饱受煎熬。

“人类需要生存,大象也需要生存”,王斌叹了口气。他心里一直珍藏着一张完美的野兽足迹图,还是在那次发现印支虎足印的时候,老虎的足迹里含着马鹿的足迹,而老虎足迹之外,是一个更大的坚实有力的大象足迹。

西双版纳的象群 © 郑璇 / 西双版纳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护局

大象就是“雨林工程师”,雨林中只有它具备拔掉树木的力量,大象清理过的道路,水鹿、赤麂、野猪等动物也会随之而来。如果你像王斌一样能终日行走在丛林中,你就能明白大象的作用,顺着大象的脚印行进,你不仅省了很多力气,运气好时还会发现雨林中动物世界的繁盛。大象能及时清理死亡和病弱的植物,让密密的雨林透一口气,邀请阳光和水份降临地面。没有大象的雨林,能量也无法得到健康循环。一泡巨大的大象屎从天而降,给森林的植物施来肥,还会带来新的种子。大象还是“巨人池塘”,人类的脚步要避开它那巨大脚印形成的小水塘,因为每个水塘都会成为一个微型生态系统,住进昆虫和其他浮游生物……

王斌深深记得有一个下午,一群大象来到他和同事面前的草坡,它们先在硝塘中玩耍,然后就有一搭无一搭地吃着东西,悠闲地享受属于它们的午后慵懒,一只小象在草坪中伴着阳光渐渐入睡……这样的时光可以让人忘记冲突,回归大自然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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